三埠荻海余村里有很多村子以塘字来命名,据闻带塘字的村庄都有三四百年,或许五六百年以上的历史,而思始塘头村立村超过700年了。
塘头村原称羊栏村,因其始迁祖养羊而得名。它位于荻海宝国古寺北面的鸡公山下,绿竹环抱,树木苍翠,环境幽静, 村子坐东向西,背靠山岗,素有“座栏交椅”之说。该村面房屋排列参差不齐,九条巷的房屋竟有八个向卦,一口大池塘横贯村面。村中除了一部分青砖房屋外,还有空置的泥墙屋。说它是古村庄一点也不假,30年以前塘基奇窄,村尾人家从村头挑井水回家,有段塘基必须用左肩来挑,若使右肩水桶碰壁,人将跌至塘里。每条小巷的宽度也不一样,最窄的仅有1米,旧社会贼人劫村可徒手上墙。
该村是一条知名华侨村落,村民是忠襄公次子仲荀翁的后裔,遍布在港澳、美加、东南亚等地,单在清末到民国期间,村人出外到越南谋生就有几十人。上世纪80年代后,村民相继洗脚上田,进三埠或到其他城市谋生。今时村子剩下3户人家,只有10多人,人口稀少,村落凋零。近年空置的房屋租给外来游耕户暂住,亦有屋主索性不要租金,让其安心居住看守老房子。
村南侧有一间百年多历史的“会文家塾”,坤甸桁桷,三进祠堂。它饱受风霜,历尽沧桑。1958年“大跃进”、“公社化”时期做过集体膳堂、生产小队粮仓;1962年“体制下放”,为塘头大队部办公驻地。昔日历史辉煌,只见残垣败瓦。
1943年,日寇侵华,三埠沦陷。到处闹饥荒,民不聊生,该村饥民上到塘头后山,翻开几公分的泥土里拾收一种“山米”(酷似花生米的东西)来食。那种“山米”无根、无芽、无壳、无叶,用白锅生炒,吃起来特别香脆,这种奇特的植物果子,可惜只曾在饥荒的年间才出现,不知道它叫什么植物,至今还是一个神奇的谜。
不过,这个小村子出过很多有名气的人,单在清末年间就出了个余祥的举人,又是一条长寿村,还流传着许多趣闻轶事。
上世纪70年代初,该村已故彩中公之子余元伟是位数理化科老师,曾在培红小学(今思始小学)任教,他自制一台天平秤作为物理教具,由于选材简单、制作精致和精密度高的关系,曾一度被送往佛山、广州、北京等地参展,获得了中国教育学会、中国物理协会等颁发的奖状。他带领开平县青少年开展航模制作,获得了“广东省优秀青年科技辅导员”称号。上世纪80年代末,他培养两个儿子都是本科大学生,长子余焯华在美国从事电脑机械设计,次子余焯民是国内颅脑主刀医生。
另一位跨世纪长者——国章公,辈份是章字班派,民国时期是思始乡公尝值理,东河埠某商号掌柜;他是1925年《风采月刊》创刊发起人之一, 1982年他又对《风采月刊》复刊发起倡议,他在92岁耄耋之年,亲题贺词祝贺《风采月刊》复刊,并在复刊第2期发表贺诗:“月刊停来卅几秋,宗亲群策展宏猷;如今复刊人称许,报道乡音遍五洲”。如今国章公的子孙后代已迁居香港、美国等地,他于1988年仙逝,享年98岁,其妻陈氏也在99周岁去世,他俩是一对名副其实的世纪钻石婚寿星公婆。
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“蝴蝶命”姻缘故事,该村尧和甄氏夫妇早年富贵荣华,晚年生活悲惨,他们的平生成了绝唱“生同来,福同享;同苦难,同担当;生同衾,死同穴”。他俩同年同月同日生(1903年),同年同月同日死(1987年7月,两人病逝相隔不到三小时)。他们的去世成为思始乡村茶余饭后的头条新闻。尧和公生在一个富裕家庭,祖上拥有房产、田地、商铺等物业,可谓家财万贯。传到他当家掌管后,却面目全非,花钱如泼水,一掷便千金。加上生活不羁,寻求玩乐,喜欢“赶狗揽雀笼”的生活。在空虚无聊之下,竟然请人帮其赌博娱乐,大小赌注,赢输皆无所谓。结果输尽祖辈攒积下来的全部家财,落得个穷困潦倒,最后夫妻惨淡度过下半生。让人追忆那些富不过三代的“败家仔”坎坷人生。
还有一位叫郑金婆,三埠新昌水合人氏,今年100周岁。她现居住广州市,她大半辈子生活在塘头村,一生守住几分耕地过活,性格开朗,与人和善,其后半世安享孙辈的福荫,难得的是她98周岁,还回乡办理第二代居民身份证。这可又是一个长寿的故事!